中诚信国际:将埃及主权信用等级由B⁺𝗀下调至B𝗀,评级展望由负面调至稳定

中诚信国际   2024-03-03 09:33:46

2月29日,中诚信国际将阿拉伯埃及共和国(以下简称“埃及”)的主权信用级别由B+g下调至Bg,评级展望由负面调至稳定。2023年5月26日,中诚信国际将埃及主权评级展望由稳定调至负面,维持B+g主权信用级别。

2023年下半年以来,俄乌冲突延续和新一轮巴以冲突的爆发对埃及经济、财政、对外偿付实力和地缘安全带来负面影响,经济放缓、民生压力上行和内外融资环境收紧加剧财政负担,外储消耗和外债结构的边际变化引发外部流动性压力,民生脆弱性抬升或影响改革后续推进。上述因素导致埃及主权信用等级下调。但同时,埃及近年来治理能力有所增强,外部冲击下经济仍保持较高增速,近期与阿联酋的大额投资协议达成可有效提升财政和外部流动性,成为扭转财政和外债偿付实力恶化趋势的关键因素,能够支撑其主权展望稳定。

地缘冲突冲击下埃及对外偿付指标加速弱化,外部账户脆弱性抬升,但近期与阿联酋大额投资协议的达成可有效缓释外汇流动性危机并降低外债偿付压力。俄乌冲突外溢作用下埃及已面临本币快速贬值、进口账单大幅上行的不利局面,新一轮巴以冲突爆发又造成该国液化天然气出口受扰、苏伊士运河过路费急剧下降、旅游业收入和外劳汇款收窄,削弱其贸易平衡和创汇能力并引发外汇短缺风险。外债偿付方面,2022年以来期限结构短期化和埃及镑加速贬值等造成到期外债规模快速上行,同时随着外储加速流失,对短期外债的覆盖倍数回落至1以下[1]。政府选择通过国有资产私有化等措施提升外部流动性,但2023年取得的进展十分有限。随着2024年2月埃及当局与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ADQ达成高达350亿美元的外商投资协议[2],埃及外汇短缺危机得到有效遏制,此举亦有助于弥补埃及在2026财年前的外部融资缺口(约为150亿美元)。具体来看,近期埃及政府将以外商直接投资(FDI)形式直接获得240亿美元的额外流动资金,投资额中另外110亿美元则转换自阿联酋原本存放在埃及央行的短期和中长期存款,从而抵消埃及银行体系中的净外国负债头寸。投资协议落地使得埃及镑资产投资信心和融资便利性得到迅速提振,埃及外汇短缺持续、债务负担能力恶化的不利发展轨迹得到遏制,从而有助于IMF贷款审查所要求的改革计划推进[3],对埃及经济和外部账户的中期表现亦具有积极意义。

2023财年以来新一轮巴以冲突影响外溢和内外融资环境延续收紧导致埃及政府面临利息负担加剧弱化、债务负担能力下降的不利局面,但近期ADQ投资协议的落地能够有效补充财政流动性。埃及财政收入有限,而每年民生补贴占用大量财政资源,造成财政赤字较高,财政基础较差。政府近年来加大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力度,同时依靠大规模举债来填补赤字,财政债务负担持续高企,而每年还本付息支出形成较大再融资需求,财政负担呈长期化趋势。2023财年起,受大量新增债务驱动,政府负债率预计将由2020-22财年83-86%的区间攀升至90%以上,加之财政收入缩水和国内外强势加息的影响,债务利息占财政收入比重预计将攀升至60%以上,导致财政可持续性承压。然而,埃及的战略重要性使得其在危机时期通常能够获得海合会等国和国际多边机构的资金支持。2024年初ADQ大额投资协议的签署能够对埃及财政资源形成有效补充并提振财政流动性,国际市场上埃及主权债务利息的压降亦有助于扩充财政空间。

地缘事件外溢影响下埃及民生压力进一步累积,或波及经济、财政和治理层面并阻碍改革后续推进。塞西政府上台以来主导的一系列改革有效提升了埃及的经济韧性和增长潜力,但未能改变社会发展不平衡、工业化程度不足等现象,人口增长过快且密度较大抵消了发展成果对广大民众的惠及作用,低就业率和高贫困率等问题造成社会风险很高。埃及作为全球最大的小麦进口国,2022年3月以来其发展环境受到俄乌冲突等外溢作用的冲击,粮食和能源供应受扰、输入型通胀上行造成民生和财政压力骤然抬升,同时美欧经济体强势加息下外需环境受抑,对埃及外劳收入、工业生产和出口账户带来负向影响,预计2023至2024财年实际增速将由上个财年的6.7%下滑至3.5%左右。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俄乌冲突以来埃及民众的生存压力进一步上行,而新一轮巴以冲突爆发和胡塞武装袭扰红海来往船只等因素亦推升埃及本土安全风险,内外治理环境面临的诸多不稳定因素或影响改革后续推进。

未来可能触发评级上调的因素:

若埃及改革议程能够稳步推进并提高潜在产出和经济增长动能,财政指标和外部流动性明显提升,ESG风险得到缓释,中诚信国际将考虑上调埃及的主权信用级别。

未来可能触发评级下调的因素:

若埃及财政和外债可持续性下降,经济表现超预期下行,中诚信国际将考虑下调埃及的主权信用级别。

[1] 具体而言,2023年6月末埃及外储余额为348亿美元,可覆盖5.9个月的进口,但截至10月末已降至266亿美元,不足以覆盖短期净外债272亿美元。

[2] 2024年2月23日,埃及总理穆斯塔法·马德布利(Mostafa Madbouly)宣布与阿布扎比发展控股公司(ADQ) 签署了一项共同开发开罗西北部的Ras El-Hekma地区的协议,预计未来两个月将收到350亿美元的投资。根据马德布利总理的说法,ADQ方面将在一周内进行150亿美元的预付款投资,并在两个月内进行200亿美元的第二轮投资。这两部分包括阿联酋原本存放在埃及央行的存款转换(一周内50亿美元,两个月内60亿美元),以及以FDI形式流入的额外资金(一周内100亿美元,两个月内140亿美元)。

[3] 2022年7月,IMF与埃及就有关贷款达成协议,启动为期46个月的经济改革合作计划,未来四年埃及有望获得60至100亿美元贷款(初步计划包括由IMF直接提供的30亿美元,IMF可持续发展基金提供10亿美元,欧盟等其他合作伙伴提供额外约50亿美元),其中30亿美元贷款计划于当年10月达成,但将埃及实施新自由主义经济改革作为放贷条件,要求埃及采取灵活汇率、削减补贴、推进私有化等举措。这些改革一方面关涉埃及军方等部门核心利益,一方面也将对民生造成更大冲击,面临巨大实施阻力。2023年3月以来,IMF以埃及未履行改革承诺为由暂停贷款发放,原定于2024年3月15日前完成的贷款审查项目存在延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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