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研究发现，中国的高度竞争力使许多欧洲太阳能企业倒闭，但一些幸存下来的企业通过加强创新进行了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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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能的优越性和中国的高度竞争力

可再生能源是向低碳经济转型的关键。近几十年来，太阳能发电成本大幅下降，甚至超过了最乐观的预测，这使得太阳能能够有效地与化石燃料竞争，这应该是一个利好消息。

在政府的支持下，太阳能现在被广泛认为是绿色技术创新的成功典范。图1呈现了1965年至2016年期间全球平均平准化电力成本和全球太阳能光伏发电量的变化情况，显示了成本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急剧下降，以及从21世纪初开始的部署量增加。

虽然政策支持下“边做边学”的模式和技术进步以及材料成本降低等其他因素，为太阳能光伏技术的成功做出了巨大贡献，但中国低成本制造规模的扩大及其相关的规模经济和其全球竞争力的提高也发挥了核心作用。

鉴于避免灾难性气候变化的紧迫性，人们可能会预期廉价低碳能源受到普遍欢迎，但中国在太阳能领域快速发展至主导地位，却遭到了美国在2012年征收保护性关税的回应。欧盟委员会如法炮制，于2013年征收关税，随后与中国就最低价格和有限进口量达成一致。

图1：电力成本和全球太阳能光伏发电的趋势

平准化电力成本是指发电资产在整个生命周期内产生的每单位电力的平均成本。来源：Way et al. (2022), Dudley et al.（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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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高度竞争力与欧洲太阳能行业

在美国和欧盟的案例中，行业团体游说征收关税的理由是中国的竞争对手获得了不公平的政府支持。实施反倾销和反补贴措施的理由是这种不公平竞争损害了国内产业。

一项新的研究通过研究中国的高度竞争力对欧洲太阳能行业创新的影响，探讨了这种说法的一个可能依据。通过对1999至2020年间15个欧盟国家的10137家企业进行抽样调查，发现中国的高度竞争力对抽样企业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抽样企业中，太阳能光伏专利历史存量较低的企业，其专利申请有所增加，但在存量位于前10%的企业中，专利申请有所减少。处于分布顶端、专利存量位于前1%的企业也会因竞争而增加专利申请。研究结果表明，这些影响的平均值为零。尽管如此，由于专利历史存量较低的企业总体上倾向于进行更多创新，因此竞争似乎对最具创新能力的企业起到了激励作用。

另一方面，研究还发现了与广泛共识一致的证据，即中国的进口竞争将许多欧洲企业挤出了市场。研究分析表明，来自中国的风险加权进口每增加1亿美元，企业在随后三年内退出市场的几率就会增加约10%，而中国进口产品在太阳能光伏市场中的风险加权百分比每增加一个单位，企业退出市场的几率就会增加70%。总体看来，许多欧洲太阳能企业在中国高度竞争力的冲击下未能幸免，但一些幸存下来的企业通过加大创新力度进行了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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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清洁技术

在研究期间之后的几年里，中国进一步巩固了其在全球太阳能光伏市场和其他低碳供应链中的主导地位。2022年，76%至96%的太阳能光伏组件装机制造产能在中国，64%的机舱制造产能和69%的叶片制造产能（均为风力涡轮机的关键组件）以及80%的电池产能也在中国。

美国和欧盟继续采取保护主义措施，包括国内成分规定和保护性关税。2024年5月，拜登政府将中国电动汽车进口关税从25%提高到100%，将锂离子电池和电池零部件关税从7.5%提高到25%。太阳能电池关税从25%提高到50%。7月，欧盟委员会宣布对中国电动汽车进口征收17.4%至37.6%的临时关税，10月4日，欧盟成员国投票赞成对中国电动汽车征收高达45%的关税。

保护主义增加了低碳技术的使用成本，因此有可能阻碍在气候变化做出的努力。另一方面，关于关键能源技术的供应链弹性的问题，尤其是在地缘政治紧张局势下，也应认真考虑。

同样，欧美等国政府对清洁技术的扶持很可能需要使国内企业和工人从中受益，以确保保护主义措施在政治上的可行性。然而，保护主义是否是促进欧美国家国内清洁技术制造业的最合适方式——或者说，它们是否有效——并不清楚。

美国《通胀削减法案》包括对清洁技术的高额补贴，而欧盟《净零工业法案》则主要依赖于监管改革。采取更直接的方法来促进低碳制造或许更具可行性：通过支持研发、提供廉价资金和其他上游补贴，而不是依赖代价高昂的保护主义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