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23年4月2日，保加利亚再次举行议会选举。权力之争是在曾在多届政府担任总理的鲍里索夫（Boyko Borisov）领导的“公民党-民主力量联盟（GERB-United Democratic Forces）”（下称公民党联盟）与新成立的“我们继续变革-民主保加利亚（We continue the change–Democratic Bulgaria）”联盟（由前总理佩特科夫Kiril Petkov联合两个政党组成）之间展开。最终，公民党联盟以微小优势胜选。同时进入议会的还包括民族主义政党复兴党（Vazrazhdane）、“争取权利与自由运动（Movement for Rights and Freedoms）”党、保加利亚社会党（Bulgarian Socialist Party）以及主持人特里福诺夫（Slavi Trifonov）领导的“有这样的人民（There is such a people）”党。然而，没有一个政党或政党联盟获得了足够多的选票以形成执政多数。这就意味着此届议会极有可能无法进行常规政府组阁。

2022年，佩特科夫（Kiril Petkov）政府由于不信任投票而被推翻，此后选举产生的第48届国民议会仍未能组建政府，因此保加利亚于2023年4月2日再次举行了议会提前选举。这是保加利亚在短短两年内连续举行的第五次选举。此次共有16个政党和7个政党联盟参加了选举。佩特科夫领导的“我们继续变革”党首次与“民主保加利亚”党组成了联盟。联盟的主要目标是赢得此次选举，击败公民党并最终组建一届稳定的常规政府。然而，该联盟最终未能如愿。

4月6日，保加利亚中央选举委员会（Central Election Commission）公布了选举的最终结果。在6594593名选民中，只有2683606人行使了投票权，投票率为40.69%。根据保加利亚选举法，支持率超过4%的政党方有资格进入议会，此次共有六个政治力量超过此门槛，他们分别为：

• “公民党-民主力量联盟”

• “我们继续变革-民主保加利亚”联盟

• 民族主义政党复兴党

• “争取权利与自由运动”党（主要得到保境内土耳其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的支持）

• 保加利亚社会党联盟（BSP for Bulgaria）

• 艺人特里福诺夫领导的“有这样的人民”党。

公民党联盟和“我们继续变革”联盟之间的竞争十分激烈。不到最后一刻，民意调查都无法预测哪一只政治力量会取得胜利。最终结果表明，公民党联盟以微弱优势战胜了“我们继续变革”联盟。根据中央选举委员会的最终结果，公民党联盟获得了26.49%的选票，“我们继续变革”联盟则为24.56%。 从选票数来看，669924人投票支持鲍里索夫的政党，621069人投票支持佩特科夫的联盟。 排在第三位的是由科斯塔迪诺夫（Kostadin Kostadinov）领导的民族主义政党——复兴党。该党赢得了14.16%的选票，共计358174票。 排在第四位的是获得了13.75%选票的“争取权利与自由运动”党（347700票）。 排名第五的是社会党，该党仅获得了8.93%的选票（225914张），这在社会党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低得票率。 而在上次选举中失利的“有这样的人民”党重新获得了支持，跨越了4%的门槛成为第49届国民议会政党。该党支持率为4.11%，共获得103971票。

即使大部分政党都未能跨过4%的门槛，但这些政党依然分走了不少选票。其中，前看守政府总理亚内夫（Stefan Yanev）领导的“保加利亚崛起（Bulgarian Rise）”党获得了3.06%的支持率，共77420票。 另一个未能进入议会但仍有许多人投票支持的政党便是“左翼（The Left）”联盟。该联盟是在选举前不久成立的，联合了各种左翼政治组织以及部分著名的社会主义者，这些人因反对社会党领导人妮诺娃（Kornelia Ninova）的威权领导而退出社会党。根据选举结果，“左翼”联盟赢得了2.23%的支持率，共56481票。而其余参加选举的政党得票率均不足1%。

根据选举结果，议会240个席位的分配如下：

• 公民党联盟获得69个席位，比“我们继续变革”联盟（64席）多5个。

• 复兴党拥有37个席位。

• “争取权利与自由运动”党获得36个席位。

• 社会党获得23个席位。

• 席位最少的是“有这样的人民”党，共11个席位。

分析表明，与2022年10月的议会选举相比，亲俄的民族主义政党复兴党的支持率涨幅最大，翻了一番，新增了10万多张选票。该党也一举成为议会中的第三大力量，即使它在政治上仍处于孤立状态。密切关注复兴党发展的政治分析师表示，该党已经达到或接近其选举支持率的巅峰。他们还指出，当一个政党发展壮大时，其最终结果是掌权。与前几次选举相比，公民党联盟的支持率也有所增加，支持率的增长幅度排名第二。

然而，过去六个月中选票流失最严重的是“我们继续变革-民主保加利亚”联盟，联盟中的两党在此前选举均为独立参选。尽管两党联合参选受到很高关注度，但它不仅未能成为保加利亚第一大政治力量，还失去了原有的选票，此次获得的选票数比上次选举时两党票数总和还少了8万张。此外，社会党的选举支持率同样下降，共失去了7144张选票，政党进一步萎缩。然而，该党领导人妮诺娃表示，她没有辞职的打算，也不会改变自身的领导风格，这显然会招致更多的不信任。

此次选举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事情，即选择“不支持任何党派”的人数大幅增加。在过去两年内，这种“抗议性选票”的数目增加了两倍。在2021年11月的选举中，约有3.5万人投此选项，一年后达到8.8万人，现在已有10.9万人选择不支持任何党派。在此次选举中，这些选票占投票总人数的4%以上，这意味着这部分人实际上是可以组建一个政党进入议会。人们之所以做出这一选择，正是因为他们对于目前主要政党的信任度早已大幅下降。

结语

保加利亚连续五次举行议会提前选举，但多数人对此已不抱太大希望，也不认为这将为保加利亚长期的政治危机画上句号。新一届议会构成与上届议会结构非常相似，依然是高度的两极分化，也没有可行的政治联盟选择，复兴党反而成为第三大党，“有这样的人民”党取代了“保加利亚崛起”党。

选举后最重要的问题是新一届议会能否组成一个常规政府。这似乎依然是一项极富挑战的任务。根据政治专家的说法，成功组阁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政党要想在议会中占据多数，组建一个稳定的政府并通过法律认可，须找到可行的联盟方案。然而问题就在于，议会中大部分政党均表示不会与其他特定的政党结盟。因政党之间此谈判和组建政府的时机尚未成熟。

多次无缘组阁的提前选举无疑令政党和人民疲惫不堪，但选民投票率仍然稳定在40%左右，国外选民的投票数也保持在2022年10月的水平。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积极的信号，至少表明目前社会对激进的反民主思想呈现出抵抗和防御倾向，保加利亚公民仍对代议制议会民主制持有信心。